這是一個,關於2016年01月04日的故事......
2015秋末冬初,某月14日。
我們參加完一個社團活動後,在每天固定聊天模式裡,你突然問我一句話。
「我不知道現在的妳,對於我們,是不是跟我有一樣的想法?」你說:「一樣的猶豫、一樣的感到灰色地帶?」
我想我是知道的。
但女生嘛,總要有些莫名的矜持。
「我不知道你放下她了沒,而我不是個會主動決定的人……。」我邊害怕,邊期待回你。
大概有過了10分鐘這麼久。
「嗯我懂,現在的我,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安定、可以一直牽著手走下去的人。」你最後這麼說。
15日凌晨,這世界又多了一對正慢慢走向充滿挑戰而又不確定未來的情侶,準備面臨各種可能導致他們分分合合的關卡。
在學校的日子好單純了,不是惱人的報告就是應付不完的人際問題,嗯,這就是屬於身為學生最後的享受。
但,有了你,我能幻想的範圍,不再只是一起坐在教室耍混的日子,有時候發楞看著你,想像未來兩個影子在同個屋簷下的樣子。
五點放學後,我們習慣買了小點心回去宿舍吃,你租屋的地方。
開走廊燈拿鑰匙,關了走廊燈進去房間,馬上脫了黏腳一整天的球鞋,嫌惡的卸下書包直接扔下,我們癱在沒有很溫暖的被窩裡。聽到你微微鼾聲,嗯,又睡死了。
我總在你呼嚕聲裡離開床,開始整理我們到處亂丟的外套、鞋子、食物殘骸、你昨天褪下的換洗衣物、我扔下的考卷,還有每個月都要兌獎的發票。
2016冬接近春的一日,我們並肩在學校人行道上,感覺沒目的散步時,你突然牽我走進一家打鑰匙的舊店,拿了宿舍鑰匙請老闆打一份給我。
看著它,我陌生起來,有種不知道能拿它來幹嘛的心情,熾熱的興奮感在它冰冷外緣上打轉。
隨著我們愈發親密的關係,我進出你宿舍的次數也理所當然的多,有些時候甚至我還在你之前回去。
打在你回來之前,如往常的收拾許多我們熬夜而來不及整理的雜物,拿了20元和洗衣精,背了一簍子臭衣服,穿著室內拖我就這麼上去自助式洗衣。摺了你總是亂扔的外套和球衣,收了你吃完飯亂丟的發票和名片,邊唸邊洗你久久才沖一次的泡麵碗。
晚上做完報告自己搭公車回到家,看到老媽日復一日的身態,做飯洗碗擦桌子洗衣服晾衣服,想到我今天,好像眼前的是十年後的自己。老爸摳著他長在鼻頭的痘痘,邊亂彈邊在桌子上翹腳看羋月傳,老媽像自動化的機器人不停做事不停碎念。
吵架過後能讓我們繼續對感情溫存的就是嘮叨了,很神奇又不得否認,就算不把愛情合理化冠在這行為上,我們終究還是會認為,這就是愛。
鑰匙讓我體驗半同居的小日子,即使夜裡都趕著在隔一天的12:01開始倒數前回家,還是有因為你以及各種雜事的存在而達到飽和。
我嚮往過爸媽的生活,可能只因為我覺得,這年頭的男女要結婚成家,就算不生子,也是件機率極小的事件之一了。在你身邊最零距離的位置上像著老媽,極度親密的界線上邊模糊又努力清楚,不找邏輯性的問題填滿自己在感情上的缺陷,因為我不需要說服自己,什麼年紀才該做什麼事。如果可以,我也希望能盡情幼稚,無恥度的吵架,甚至可以打架,讓我也能踏實知道你才不會離開的那種歸屬感。不,應該說是安全感。
一年多了,無條件來個更多一年,沒有理由沒有藉口。七拼八湊的感覺,好像才是我要的那種,分散風險的心態,得以僥倖生存在感性世界。所以我們不只是情侶,可以是任何角色,離開安逸的坑,拿到自己要的就帥氣繼續走吧。
我大概就是世界上,心理狀態跟外在最表裡不一的學生之一
──給十年後終將成為人母的自己。
(註:以上故事中Mr.6僅做了小幅度錯字、斷行、標點符號等微幅編修,以完整保留原作者之原始訊息,作者若需修改或下線撤除請與我聯絡)